第815章 担不上
苏念也没有料到,就只是那样简单的一次会面,以后,自己竟然会心甘情愿的归在了少年旗下。 凤栖楼,既不在谍报网内,也不在慕卿阁的掌管之内,可却能掌握住不少京城内的豪门贵事。 没有人知道,凤湛是不是真的是那么偶然的出现在那大树上? 还是一切早就有所预谋? 这事,便这样过去了。 凤卿尘这边,也是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。 最近,虞歌在梦中,老是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凤卿尘每次都来不及听清,就见到虞歌又睡熟了过去。 每天清早询问虞歌的时候,她也总是一头雾水,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梦,更不知晓自己晚上竟然还会说梦话。 凤卿尘也没有放在心上,因为他为虞歌把过脉,她的身体,确实没出现什么意外。 所以也只能当虞歌重新回到洛阳城,接触了一些陈年往事,白日里想得有些多,晚上自然就睡得不太踏实。 这日,慕卿阁送来了一些新的情报,虞歌听了之后,便与凤卿尘一同去了城西。 城西之处,有一处湖水,因为湖水清澈,里面还有着鱼儿,荷花等等一些美景,去那里的人就多了一些,可是在那西湖五里之外,有一处破旧的寺庙,那里大多是无家可归的乞丐住的地方,因为消息来得真实,虞歌并未怀疑,就往那处地方赶去。 到了城西破庙之时,映入二人眼帘的,是一片狼藉。 城西破庙,因为远离洛阳城的市中心,所处的地方,也是十分偏僻,这里就成了许多犯罪者的天堂。 在这破庙里,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让人痛心疾首的案件。 而洛阳城的高官们,也有不少人参与了这些恶事,所以当地的一些官员,也不敢擅自去查访这城西破庙的事。 寺庙里,铺满了枯草,在那让人信服的佛像下面,竟然还沾染了丝丝的血迹,此刻看来,已经是有一些岁月了。 虞歌与凤卿尘慢慢的往里面走去,只觉得里面散发出的恶臭,实在是难闻。 越往里,便能看到一些已经死去的人,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墙角。 他们身上的衣服,多半已经被人扒得干净。 更甚者,还能看到一些老鼠在那些尸体上啃噬着。 寺庙里十分昏暗,隐隐的只能透进来一点亮光,虞歌前进着,暗自的捂住自己的嘴,天下间,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寺庙,还有多少这样的景象,枉死的人,也是数不胜数,虞歌什么都不能做,她的能力,在这世界上,显得如此微不足道。 凤卿尘怕虞歌受不了,便握住了她的手,温暖着她的身体。 “歌儿,我们先出去吧。” 虞歌摇摇头,依然往里面走着。 以往见的场面,多是血腥的,不像现在这般,无比恶心。 凤卿尘知道,歌儿既然来了这里,若是找不到他,就不会罢休。 找了一会儿之后,虞歌在角落里,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。 她上前,隔着五步的距离,说道:“灵司耀,是你吗?” 好像听到自己的名字,角落中疯疯癫癫的男子,抬起了头,对虞歌笑着,这么多年不见,灵司耀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。 他的脸上,全是皱纹与伤疤。 此时的灵司耀,看着虞歌,傻傻的笑着,却不说一句话。 虞歌来这寺庙,不是为了救他出去,而是因为被灵司耀护在身后的那个女人,她的手里,拿着母亲的灵牌。 母亲的灵牌,是虞歌从花姬城乡下带回来的,放在凌香那里,受着供奉,而灵司耀身后的那个女子,竟然跑去那后山小屋之中,偷走了这块不能给她带来半点利益的灵牌。 “歌儿。” 凤卿尘怕眼前的冲击会带给虞歌不好的感受,便想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。 灵司耀是虞歌的生父,这一点始终改变不了。 可是看到男子的凤卿尘出现之后,灵司耀却开始露出恐慌的神情,他连忙张开了大手,将身后的女子护住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。 灵司耀身后的女子,被头发遮住了整个脸庞,身上肮脏不堪,凤卿尘看不清那女子的相貌。 虞歌见灵司耀这种反应,连忙上前查看。 “灵司耀,你做什么?” “你们走开,走开,不要伤害笙儿,不要伤害笙儿。” 虞歌心一惊,那女人,竟然是灵笙吗? 凤卿尘见虞歌的反应,也是知晓了她的意思,只是片刻,就将二人提到了宽敞的地方,阳光打在二人脸上,总算是看清了那女子的相貌,确实是灵笙不错。 “灵笙?” 她现在是大炎王朝的灵贵妃,是后宫里独揽大权的皇贵妃,为何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,出现在这般不堪的地方? 虞歌上前查看,灵司耀连忙将那女子护在身后。 “别动,别动笙儿——” 灵司耀,他是一个父亲,他疼灵笙,从小便是这样。 没想到在这般情况下,他都还能有护住灵笙的举动。 虞歌不知道是该欣慰,还是该难过。 这个外人眼中的慈父,当初可是将匕首狠狠插进自己身体的人,自己与灵笙,都是他的孩子,可是每一次到了险境的时候,他总是会推开自己,保护着灵笙。 灵司耀身后的女子却不领情,狠狠的将他推开。 “笙儿——别去——别去——” 灵笙怒吼道:“安静一点。不然我便跳到那城西湖中。” 这话一出,灵司耀便安静了,就那样乖乖的待在树下。 她那样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虞歌走来,在距离虞歌五步左右的时候,便不能前进了。 “别靠近她,脏。” 是凤卿尘的声音。 灵笙笑了,笑得凄凉无比。 她多么希望,希望自己在面对别人挑衅的时候,楚潇也能站在她的身边,这般的护住她。 终究,也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。 “姐姐——” 灵笙摇晃着身体,退了几步,才缓缓的吐出这两个字。 “担不上,我听着这个称呼,觉得恶心。”